东山看杏花

分类:散文 | 标签: 东山   杏花  
2019-04-09 21:05 阅读(?)评论(0)

东山看杏花

田庄营村是个四面环山的村庄。

每到春天,一进四月,田庄营村遍布在山上的杏树便灿烂的绽放,远远望去,在松柏新绿的映衬下,那些花开的杏树仿佛像无数个白衣仙女,袅袅婷婷地从半空中飞临下来,飘落在山腰处,或者更高的山尖上。于是在这些个日子里,仰望便成了习惯。

从东风拂面就开始盼望,到柳树发芽便沉溺遐想。终于,有一些影影绰绰的灰白,便知道那是花蕾在睁开了眼睛,一点一点的,那白色愈加明显,后来就变幻成了雪一样的纯白,不,那应该是有雪的洁白,更具云的轻柔。

我知道杏花开了,而且开得正旺。

而在这一片春意里,最令人向往的就是东山的杏花。南山的杏花是分散的,它们三三两两散布在高高的大山上,在绿色的松柏间,你若走上一遭怕得几天的光景;东山上的杏花则不然,这是一片成林的杏花,而且是较大的一片,它们就在矮矮的半山岗上。距村子只有百米之遥,于是东山看杏花就成了我们每年的惯例。

走在路上,每个人都异常兴奋,手舞足蹈。除我之外,他们都是孩子。这些孩子们,大的十一二,小得六七岁。只有我这个老师,将近甲子,花白了头发。欣喜是互相传染的,孩子们的高兴同样包围了我。但我的欣喜与他们略有差别:他们是单纯的欢乐,是每个孩童浸润在春天里的那种无拘无束,这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,没有任何杂质的,就像一汪清冽的甘泉,正在汩汩地往外冒着泉水;而我的则掺了杂质,我的快乐当中更有感慨的成分,因为我的年龄告诉我,春光易逝,就像这花开,美好而短暂,无数个花开的日子,其实是屈指可数的。所以,每一年的花开,我都期盼着,欣喜着,怕失了和她的邀约。

半路上,有一棵或几棵零星的杏花树,散落在山坳间,有一棵微带粉色,像小姑娘略施粉黛的脸,在含羞的娇笑着;道路转弯上山处,一棵老梨花树,正在绽放,也许是花香,也许是花色,引来几只蜜蜂,围着老树,上下翻飞。

顺着山间小路蜿蜒而上,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杏花树前 ,微风拂过,杏花的花瓣有的落下来,形成了小小的杏花雨。“还是来晚了些,”我在心里嘀咕着。但还不是太晚,看,那一棵棵杏树,静谧地列队站立着,那一树树杏花,恣意地怒放着,好像正在等着我们的到来。

一树树洁白的杏花,亭亭玉立,同时又手手相连,形成了一片树海,白色的海。而她们背靠的青山,长满了松柏,这个时节正是一片新绿。那是五十年前,田庄营村的村民们战天斗地的“杰作”,而现在,在这个春日里,那些松柏成了花树的陪衬,花树亦成了我们的陪衬,天是蓝的,树是绿的,花是白的。多么美好的大自然啊!每个孩子都在这大背景里留下了自己的倩影。小鸟在树林间呢喃燕语,孩子们在花树中奔跑跳跃。有些个孩子折弯了花枝在手里攥着,用鼻子使劲地嗅着,不错,是真的香啊!只不过杏花的香味是一种清淡的,不太惹人注意的,你如果不有意观察,是感觉不到的。

看吧,朵朵杏花,一个挨一个,簇拥在一起,成了花的枝条,这些花的枝条,在树的身上飞扬,彰显着它们的妖娆和妩媚。

杏花林的最北边有一处水囤,里面依稀有水在晃动,水囤的边上,也有一棵梨树,梨花雪白,绕过这棵梨花树,就是松柏林,松树少,柏树偏多,走进松柏林子里,一片清幽,稍有阳光的草丛里,几株小柏树挺直了身子,似乎正在努力享受着阳光母亲的抚摸。

玩的有些累了,有的孩子开始挖一种野蒜。这是一种很好的野菜。可以拌成凉菜佐餐,也可以跟鸡蛋清炒,还可以当成菜馅做成饺子

    快到十一点了,我们不得不往下走。

    再见了,杏花树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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